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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利亚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灵能构筑的虚空中,一道庄严智慧的声音在他心灵中响起," 什么是神?”惊魂未定的乌利亚试图找到自己的方向,"sh-神是宇宙的创造者和统治者,是所有道德权威的源泉,是至高之上的存在。"
那个声音发出了一声低笑,"这是你们信仰中对神的书面定义,你背的很熟。但请注意,我不是在问你的神是什么,我问的是,什么是神?"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这次乌利亚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,"一类非常强大,远远超越于人类的存在,通常是超自然的、被人类虔诚膜拜的。"
对这个答案,那个声音似乎考虑了一下,"可以理解。在人类历史上有过许多存在符合你的描述,它们也确实被当作神来崇拜。即便如此,乌利亚,你认为这些存在就应该得到崇拜吗?"
现实再次转变,乌利亚发现自己被传送到无数个世界之中,而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黑暗可怖。
*一个巨大的银色怪物,翅翼张开,遮天蔽日,它的眼瞳中燃烧着不详的绿色火焰,端坐于一间古老沙漠的寺庙中。成千上万的古代人类跪在它面前,等待着被来自群星之间的巨龙吞噬。*
* 数以百万的士兵穿着超越他理解的尖端装甲,与数十亿被巨型AI操纵的切除脑叶的僵尸战斗。*
*一个神明级别的主巢心智,玷污扭曲了它所能接触到的一切。在它的操纵下,整个世界的都变成了一盘变异的泥沙,等待着终将到来的侵蚀与同化。*
*遍身荧光灿灿的异形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变成它们石榴裙下的奴隶,榨干他们的每一滴骨血,直到这些可怜人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。*
*现实破裂,裂隙中流出的是人类所能想象最深切丑恶的疯狂畸梦,而那些不顾一切地寻求它们的人都被腐蚀捕获。*
无数个噩梦般的形象出现在乌利亚面前。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让他感到反胃欲呕。片刻之后,这怪物的万花筒停止了转动,帝皇的声音再次响起,"这些可憎之物都声称自己是神,每一个都利用人类对神性的沉迷来养活自己并奴役我们。我已经与他们中的许多人进行了斗争,并打算把信仰的枷锁破开。这样它就不能分裂我们,也不再能为我们的敌人所利用。"
尽管他的胃翻涌得像吞了一片印度洋,乌利亚还是设法开了口,"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?从古至今,人类身上有无数有形无形的丝线在操纵,为什么你偏偏要将宗教作为替罪羊?难道举目四望,就再没有一个别的目标犯下过更深重的罪恶吗?"
当帝皇回应时,整片纯白空间都被遥远雷鸣震得隆隆作响,"我给你看的那些所谓神灵,只是把信仰作为一种达成目标的手段,不足为虑,但那些最邪恶的敌人却并非如此,祂们也是唯一重要的敌人。祂们寻求信仰,却并非为了控制和操纵人群,对祂们而言这是增长力量的最直接方式。而有了这种力量,祂们就能拆毁真实与疯狂之间的障碍,从最黑暗扭曲的噩梦中降临人间。”
四个新的幻象突然出现在乌利亚面前,四团疯狂和恐怖的风暴在他周围旋转着。这只是一种记忆的映射,仅仅存在于凡人的脑海中,但它们仍然充斥着无法理解的腐败和残酷,老牧师可以感觉到,仅仅是身处这些怪异旁边,那种极寒就会一点一滴渗入他的灵魂。每个怪物都在他的灵魂中烙下了深深的爪印,在他记忆中打下了梦魇的标记,而这一切中的百分之一都足以撕裂任何一个凡人的心智。
有着血腥犬首的战士嘶吼着疯狂和暴力,在他手中,整个世界都被染成无尽鲜红;一股莫可名状的烟柱无风自动,扭曲出人类无法想象的形态,风中不停低语着一万亿个恶毒的阴谋;浓浓腐臭充斥着乌利亚的鼻腔,一具腐败肿大的尸体不断从各处淌出毒脓,却营造出爱与仁慈的假象;最后,是一条背生双翼的大蛇,它一边大口吞吃着它的创造者,一边吟唱着美丽而恐怖的歌谣。
这四个怪物各有其独特可怖之处,但乌利亚依然意识到祂们之间存在某种相似点:那是饥渴,一种永无休止的饥渴,这些怪物的欲望与苦痛深不见底,于是拼命想要侵吞和腐蚀所能触及的一切。当乌利亚的意识回到现实中时,他发现自己的膝盖正在教堂地砖上止不住颤抖。抬起头来,老牧师看到帝皇站在他面前,于是轻声问道。"那,那些东西……是什么?"
帝皇遥望远方,像是对着乌利亚说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"那是大敌,是至高天上最邪恶庞然的存在。祂们中的每一个都自封为神,声称自己是宇宙的统治者,但就像你之前所见到的,这不过是个谎言。至于至高天,那是一个与物质界截然不同的层面。在那里思想被赋予形态,物质受制于意志与信念,而这四个造物,是一切有生者失败与堕落的集合体,是无穷无尽噩梦的凝结。
乌利亚慢慢地站起身来,"所以,那些东西......祂们以崇拜为生?而你是为了削弱祂们,才试图翦除宗教?"
"是,但也不完全是。祂们以信仰为食,但并不仅仅依赖于此。祂们治下的每一种活动都能滋养祂们,但崇拜的效果最好。举个例子,那个所谓的 "织命者 ",祂的力量来源于有史以来的每一个阴谋诡计,但一个笃信祂的邪教,在各方面而言无疑都是更好的能量来源。
乌利亚摇摇头,试图摆脱脑海中萦绕的不安景象,"那么,既然祂们能寄生在任何语言行为之中,就算消灭掉所有宗教又有什么意义?"
帝皇平静地回答,"宗教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切入点。当人们向神灵祈祷时,他们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回应。你认为,当这个对象是四神时,祈祷会引发什么后果呢?"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新的幻象随即涌入乌利亚的脑海。
*古老的城市在令人作呕的血腥狂欢中片片分崩离析。*
*布满脓疮和毒瘴的尸体从坟墓里爬出,吞噬他们曾经的朋友和家人。
*亵渎神明的仪式在现实的障壁上撕开缺口,无可名状的恐怖裹挟着一千种诅咒倾斜在世界上。*
乌利亚在幻觉中颤抖着,试图保持挺直,但他的膝盖没能坚持比一秒更长的时间,好在帝皇及时抓住了他。乌利亚感到一股温暖亲切的能量从肢体相接处传入了他的身体,这让他的双腿重新获得了力量。等到再次取得平衡,牧师问了一个问题,一个在帝皇向他展示幻象前就已经长久盘桓于他脑海的问题,"你说人类对信仰的渴求是你的错,这是什么意思?"
当人类之主唤出下一个幻象时,悲伤的阴翳覆盖了他的面庞。"你是泰拉最后一座教堂的最后一位牧师,我想你会是个合适的被告解人。在你之前,没有人听过这个故事,即使我最亲密的顾问和朋友也对此一无所知。但你不同,你是最后的引路人,或许你会是这个故事唯一适合的听众。”
乌利亚发现自己身处戈壁之中,视线所及只有荒凉的黄沙砾石。他环顾左右,然后抬头仰望,惊骇发现头顶是一片无法理解的湛蓝色,这是他从未得见也不曾想象的场景:烈日高悬,晴空如洗。“我们,这是在哪里?”老牧师迟疑地问道,目视天空的震惊几乎令他说不出话来,而帝皇只是淡淡回答,“这是三万五千年前。在你的记忆中,这片土地应当被称作阿契美尼德帝国。”
在他们交谈时,一个孤单的身影浮现在远处。他走近,整了整身上的破旧长袍,这个动作使得乌利亚瞥见了他的脸。这个奇异的旅行者正是帝皇本人,看起来不会超过20岁。老牧师抬起手想问什么,但他身边的帝皇先一步开了口。
“你现在看到的,是我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,你我正是这段传奇的无形见证者。”而后他们启程,跟随年轻的尼欧斯(Neoth)一同穿越沙漠。在跋涉数个英里后帝皇才又再度开口,“我年轻的时候曾在泰拉上漫游,对古老的部落文明传授知识,启迪智慧。但我并未施加太显著的影响,只是轻微推动了技术和哲学的发展。”
“我尽力不介入太深,不让任何团体依赖我的存在。自始至终,我的目的只有引导和保护。人类不能对我太过依赖,这会削弱他们自身的能力。" 听到这番话,乌利亚扬起了一边眉毛,问道,“既然如此,那你为何要征服,要控制,要成为统治人类的‘帝皇’? ”这个问题为人类之主的面庞增添了一丝阴霾,他沉吟片刻才回答,“尽管你和许多人都认为统治并非必需之物,但如果有比建立帝国更好的方法,我会采纳的。”
他们与年轻的影子共同登上了一座小山,在三人面前展开的,是一座依偎在静谧港湾中的古老城市。他们停下脚步,眺望这原始壮丽的都会,帝皇又开始讲述。
“我已有两个半世纪没见过这座城市了。上次在这里,我协助处理了一场小型瘟疫,然后普及了基本的卫生措施。这种工作我在世界各地都做过,所以并没把它放在心上。因此,当我回到这座死海之滨的城市时,我确实被自己的所见震惊了。”
两人跟随记忆之影走向城市。在他们面前,川流不息的马车和牲口将货物不停运往城门。一队暴徒模样的卫兵站在门口,挑剔地审查每个人,收取过路费,尼欧斯也加入了队伍。当他抵达城门时,卫兵们上下打量这个身着破旧长袍的人,不耐烦地呵斥,"滚开!流浪汉,这里不需要你这种人。" 尼欧斯挑了挑眉,刚要抬起手,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。
“阿夫拉姆(Avram)叔叔,原来你在这里!”
队伍中走过来一个衣着考究的人,对方拍拍他的肩膀,对卫兵说,“非常抱歉,这是我的叔叔,之前他从商队走失了。他的这里,”男人做了个手势,压低声音,“不太正常,但我答应过父亲要照顾他。”卫兵们哼了一声,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。男人便拉着年轻的帝皇,带他回到自己的家人和仆从中去。
乌利亚和帝皇继续尾随两人,尼欧斯随着他走,低声问道,“你为何要为我行此事?”
对方耸耸肩,“天道好还,报应不爽。你显然不是本地人,那把你丢在荒郊野外未免太不礼貌的,更不要说今天还是节日! ”听闻此言,尼欧斯握住他的手,“节日?那我来得正是时候。以及,你可以称我为天启。”
当年轻的帝皇说出这个名称时,乌利亚发誓他听到了一千个不同的单词和名字。但他还未开口发问,身边的人主已先一步给出解答“长久以来,人们一直好奇我的真名是什么,但你们从未想过,天启是否不是一个别名,只是一种你们思维所能做到的理解转换。"
但与几小时或几百年前的乌利亚不同,这个人并未对帝皇的奇怪名字作出更多反应,只是回答,“很高兴见到你,天启,我是罗得·乌尔·哈兰(Lot Ur-Haran)。你正好赶上了‘四神节’。这是我们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活动,为了庆祝这个城市被众神拯救!”